“你真有福气,从来没有见过你买菜,都是见你老伴提着大包小包的菜。”在我们住的小区,有时碰到同事,见我空着手,总要聊上几句。的确,不仅买菜,做饭和平时清洁卫生,几乎都是老伴承包了。我有时也做些家务活,但比起老伴来微不足道。
有一种亲情叫付出,老伴在很多方面比我有更多的付出,而且无怨无悔。
我和老伴结婚已经66年了,经过风雨,受过磨难。三年困难时期,我们在易门铜矿工作,主副食都很紧张,主食还好,有定量供应,而副食无论蔬菜还是肉食,光靠食堂满足不了身体的需要。由于缺乏营养,我得了水肿病。娃娃在幼儿园还有照顾,大人就要自己想办法。老伴想方设法弄些鸡蛋之类的营养品,尽量让我吃。为了解决肉食短缺,我家养了两只兔子,都是老伴去找野菜、野草等饲料喂养,让我这个水肿病人多休息。在老伴精心照料下,我的身体逐渐康复。老伴的付出还表现在精神上,很多方面比我更操心。
我们育有三个子女,抚养、教育责任大都落在老伴身上。1957年,我们的儿子出生时,我还在省委学校学习,等我回去时,儿子已经快4个月了。儿女的饮食冷暖,都是老伴在操劳。
大约在1963年,我家有幸买到一台缝纫机,这在当时还是“三转一响”的紧缺商品,能买到很不容易。老伴在干部参加劳动时,向汽修车间一位老师傅学会了踩缝纫机,剪裁则来个“依样画葫芦”。这样,老伴又增添了一桩家务活,利用星期天和晚上时间,把大人的衣服翻个面改小,像是新衣服,给子女穿。大人的衣服则有的是买的,有的是老伴缝的。
1965年,我下放到矿井劳动锻炼。老伴千叮咛万嘱咐,让我在矿井下要集中精力,注意安全,少操心家里。我上班是三班倒,一个月才回家一次,三个子女全靠老伴照看。
1971年,我和老伴都来到铜矿“五七”干校,实际是个农场,每周学习一天。当时矿上开始整顿党组织,老伴给我更多鼓励,让我正确对待。经过评议和鉴定,我和老伴都第一批恢复了组织生活。
整顿党组织后,干校学员要分配工作。我和老伴服从组织调动,到新建的元江镍矿工作。此时易门铜矿招工,我们初中毕业的大女儿被录用。我们走了,把未满16岁的大女儿留在铜矿,老伴很担心,但当时有个工作也很不容易。好在与我们比较亲密的同事夫妇,答应来照顾女儿,这样,老伴才放心同我带上儿子、小女儿一同来到镍矿。
老伴的付出比我多得多,但她从不计较。不仅在家庭心甘情愿多付出,在工作中也是任劳任怨,埋头苦干,出色完成各项任务。
我们都是有60多年党龄的老党员了,有共同的政治信仰和梦想追求,真正是志同道合,即使在动乱年代也矢志不渝。我想,这也是我们能够共同生活60多年而忠诚不贰的重要保证。(朱兆亮 作者原工作单位:云南建投集团,91岁)